高达八丈厚两丈的西域数得上数的巨城城墙,在大明火炮的轰鸣之下,如豆腐一般脆弱。
那中间城墙上的数百士兵,不论老少不论拿着什么装备什么盾牌,都是挡不住的。
无数血肉被炸的粉碎。
“砰砰砰…”
碎肉如雨点一般落下,砸在盾牌上,砸在人身上,砸在残破的城墙上。
长百丈的城墙之上,已经被炸出三十米左右的缺口。
秦成预想到城头那些哈尔斯士兵慌张溃败的场面并没有发生,哪怕受伤了断了一只手脚的人,也是被人拉起来重新站定。
这场景,让秦成都头皮发麻,这已经不是百战精兵一般的不惧生死了,而是那种对自己或者别人死亡毫不在意的麻木。
秦成深吸一口气,这样的敌人,着实可怕,不过再可怕,也是要死的。
“炮兵第一队,火油弹准备!仰角三十。”
“炮兵第二队,白磷弹准备,仰角三十五!”
“一队好!”
“二队好!”
三队火炮,秦成只用两队,第三队是预备队,用于炮火支援与防御。
这也是在朱威与奥斯曼帝国交手之后做出的改动,新式火炮装填速度再快,炮火再恐怖,在一定的数量之下还是有空隙时间的,对战奥斯曼第三近卫军团的时候,就是因为火炮空隙让奥斯曼的乌尔班火炮有了开火的机会,所以…在不需要全军火炮洗地的时候,都要留一些用于应急。
“开火!”
“轰轰轰…”
火油弹砸在城墙上,火焰蹿的老高。
人人都说水火无情。
火焰吞噬是不讲道理的,尤其是火油和白磷。
石头上能烧,木头上能烧,人身上,也能烧。
面对漫天血肉毫不动容的哈尔斯士兵,在火焰中倒是发出惨叫。
突然之间死去,与被烧死是不同的,一个没什么反应没什么痛苦,一个却是极致的折磨。
此时再忠心的真主战士,也忍不住后退了。
“将军阁下,再不出手,城就被破了!”
新格看着自己的战士被一波一波的杀死,又忍不住问道。
赛博易册睁开眼睛,眼底是被冰封的冷静与刺骨的寒意:“你的人,不就是要死的吗?”
新格低头不敢说话了,奥斯曼帝国接纳他,也不是全无条件的,首要的条件,就是用哈尔斯汗国士兵的命,探出来大明的火力强度与配置。
最后若是存活下来的哈尔斯士兵少于三千,奥斯曼还会拨付一笔钱,用以新格训练新的士兵,直到新格的军队达到三千这个数。
其实对于双方来说,这都是一笔好生意,奥斯曼帝国不用用自己的军队试探,而新格这边,也能有最基本的保障。
不过…唯一受损的,只有那些士兵以及他们的家人。
这就是权利场,高高在上的人,是看不到底下人的苦难的,就算看到了,也不会感同身受,反而觉得理所应当。
中亚是这套规则,中东是这套规则,奥斯曼也是,西方那些国家亦然。
新格出声提醒,也不是为了这些人的命,而是担心城破的太快了,城破的太快,总归会让奥斯曼的人感觉他是废物,说到底,都是为了自己罢了。
具体的战斗,朱威已经不再直接指挥,或者说现在新军的这种武器装备,谁来指挥的下线都不会太离谱,只是上线会差很多,在这方面,朱威自认为比不过秦成。
“先生,不太对。”
朱威放下千里镜,转头看着张之极:“你也觉得不对?”
张之极点头:“是,按理来说,城头都这样了,城内不应该这么安静,此城有六门,其余城门也没有丝毫动静,很反常。”
朱威深吸一口气:“朱堂也说了,城内还有碉堡之类的防御工事,但是哈尔斯大汗不是傻子,他知道挡不住的,那么这样做究竟是为什么?我有一个想法…”
张之极接过话头:“拖…”
朱威眼睛一亮:“哦?怎么说?”
张之极拿过舆图:“先生请看,阿拉木图城北临巴尔喀什湖、伊犁河自东向西注入,南部和东南部被高山环绕,也就是说,此城只有一条东西通道,我们自东而来,想要打穿此城很容易,这一点我们清楚,哈尔斯汗国也清楚,在如今狭长的地带与我们大明这种多重火器的部队打仗,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,若是我…我会将人放入城内借助地形打巷战,消灭有生力量,而后主要部队借助南部高山隐藏借机断后路。”
“这并不是什么很难相出的战术,可是哈尔斯汗国却没有这样做,只是据城而守,要不然是他们笨的可以,要不然…就是他们在这里的人,并非是用来对付我大明的,只是拖延而已,想给后续部队争取时间。”
朱威笑了两声:“不错,你能这么想,确实让我刮目相看了,我的想法与你的差不多,只是…总觉得有一些不对,可是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。。”
张之极一愣:“这应当没什么不对了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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